2008年9月29日  是為(wei) 記

水源地

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水的問題已經是一個(ge) 政治問題。麵對洶湧的物質化的現代生活，中國人忽然發現千百年來豐(feng) 沛無比的水不夠用了。於(yu) 是圍繞著水，展開了水之外的更嚴(yan) 重的鬥爭(zheng) 。禍首好像是水，其實是人。水也是受害者。它在人們(men) 的欲望中，再不清潔、再不透明。它散發著臭氣，呈現了醜(chou) 惡的顏色。許寶寬攝影了這樣的水，實際上攝影了我們(men) 人類無節製的醜(chou) 惡欲望。——鮑昆按理說，不應該在2008年國慶長假來的時候，發這個(ge) 貼。怎麽(me) 看也是給廣大群眾(zhong) 添堵添亂(luan) 。可是既然熱愛了博客事業(ye) ，那就發點實在的。趁著平遙影展的熱乎勁還沒過，就發一組張家口影人許寶寬的《水源地》吧。這個(ge) 話題是我那年月初回張家口時，與(yu) 許寶寬聊天時的一個(ge) 沉重話題。

沿著著連通壩上壩下的大馬群山往下走，到元寶山峽穀的西溝和東(dong) 溝及正溝時，地勢陡然下降，地勢也大為(wei) 開展。大境門像一道牆，但卻擋不住這股湍急的洪流。

 元寶山峽穀溪流的河水形成了西溝。察罕陀羅海山穀出來的溪流（清水河源頭）流過有水域叫“正溝”。當然，東(dong) 溝山上下來的溪流，是直接匯入正溝的。這兩(liang) 條山溪，在大境門合流後，形成一條相當大的河流。這便是今天我們(men) 所說的“清水河”。在明末清初時，這條河是叫做“定邊河”的，張家口人為(wei) 了保持元寶山和張家口城交通的暢通，就在峽穀的西側(ce) 專(zhuan) 門造了一條堤壩。壩崗子的範圍幾乎一直擴展到元寶山峽穀的穀口。離堤壩南麵有兩(liang) 座彼此靠得很近的山頭，恰如兩(liang) 堵石牆，那險峻的崖壁正如中國人所形容的，“就像用斧子劈的”。在岩壁之間的平地的西半部，矗立著一段外長城，把峽穀的通道攔腰堵住。這便是大境門。據說明朝修複長城並在這裏加固城門時，河麵上方的長城是懸空而過的：它的一部分由打到河底的樁柱支承，另一部分則架在峽穀東(dong) 側(ce) 的崖壁上。果然，在這座崖壁上至今還遺留某種建築工程的殘跡，隻是這究竟是什麽(me) 樣的建築工程，已不得而知了。今天，我們(men) 有理由相信，大清河的河道上曾經存在過一道“水關(guan) ”長城。

大清河從(cong) 來就沒有清亮過。這河沿著山勢向下流淌。匯入洋河，流入官廳水庫。好了。水一進官廳就好辦多了。

是不是可以說，張家口曆史地、人文地、永遠地是北京的上風上水？北京想不讓張家口上風上水都不行。北京之北的張家口下場特大暴水，清水、渾水除了滲進自家地裏外，剩下的那可是要全部流進北京的。曆史上的張家口為(wei) 北京立下過汗馬功勞。別的不說，就說水源。清河、洋河流進官廳後，北京人把它就叫做了“永定河”。出了八達嶺長城，離北京最近的城市就是在中國近現代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塞上名城——張家口了。新中國修建的第一個(ge) 水庫——官廳水庫就坐落在懷來縣境內(nei) 。懷來地處蒙古高原向華北平原過渡的末端，在張北高原大馬群山、太行山餘(yu) 脈與(yu) 和北京軍(jun) 都山的三重擠壓下，南北兩(liang) 端的群山呈現出“V”字型結構，使懷來成為(wei) 聚水盆地。而發源於(yu) 山西的桑幹河、發源於(yu) 內(nei) 蒙古的洋河及的北京延慶縣媯水河（曆史上歸河北懷來縣）順河而下，在懷來縣官廳鎮北部匯成永定河。著名的官廳水庫，就是容這三條大河之水而建的。永定河是華北水係中一條大河，它的上遊有桑乾河和洋河兩(liang) 大支流；在官廳村西北31公裏處會(hui) 合後，始稱永定河。全長585公裏，流域麵積48540平方公裏。上遊多屬山嶽丘陵地帶，河道坡度很陡，水流湍急，舍沙量很大，流經官廳村，穿過110公裏長的永定河峽穀，至三家店衝(chong) 出峽口，進入河北平原，坡度逐漸平緩，河水挾帶的泥沙沿途淤墊，下遊河床因之逐年抬高，河槽難以固定。此外，永定河流域每年降雨量多集中在夏末秋初，每當暴雨之後就引起河水猛漲，常致下遊堤防潰決(jue) 、漫溢，造成嚴(yan) 重的災害。永定河古稱“無定河”，由於(yu) 上遊流經黃土高原和丘陵峽穀地帶，含沙量極大，加之雨季集中，千百年來每到汛期便泛濫成災，京津沿線百姓深受其害，素有“小黃河”之稱，成為(wei) 全國“四大害河”之一。1669年康熙皇帝將無定河改為(wei) “永定河”，希望河水能夠馴服下來。然而，永定河依然水患無窮，五年一大災，兩(liang) 年一小災。曆史上從(cong) 金代1100年到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的800多年間共治理過53次，均以失敗告終。僅(jin) 自1912年至1949年解放時止的30多年當中，盧溝橋以下堤防，大的決(jue) 口就有7次之多。受災麵積最多達2000多平方公裏，所受損失隻農(nong) 產(chan) 品一項，在30餘(yu) 年中平均每年約達1.5萬(wan) 噸小米。其中最嚴(yan) 重的兩(liang) 次水災是1917年和1939年。當時，永定河的洪水與(yu) 大清河同時發生，洪水浸入天津市裏，京津交通斷絕，海河航道被淤塞，所造成的損失更難以數字計算。這條嚴(yan) 重威脅人民利益的害河，從(cong) 過去大清封建統治時期到國民黨(dang) 統治時期，一直沒有得到根治。昭和14年，正是1939年。

1949年華北解放之後，黨(dang) 和政府關(guan) 心人民的疾苦，為(wei) 根治永定河，化害為(wei) 利，確保北京不再受到水害。立即開始治理這條千百年來危害人民的永定河。首先，在下遊整理堤防，疏通河道，使水災範圍逐漸縮小；同時，在上遊修建淤灌工程，開始水土保持工作。1949年11月，在水利部召開的各解放區水利聯席會(hui) 議上，做出了根治永定河，修建新中國第一座大型水庫——官廳水庫的決(jue) 定。官廳水庫工程在察哈爾省（1951年，察省撤製，劃規河北省）懷來縣官廳鎮附近的山峽進口處，水庫如漏鬥形，上遊寬廣，攔河壩恰在漏鬥頭部，地形非常優(you) 越。從(cong) 1951年至1954年，曆時3年，“塞外明珠”官廳水庫終於(yu) 建成。該水庫水麵達230平方公裏，平均水深30米，總庫容41·6億(yi) 立方米，控製流域麵積43400平方公裏。當年有個(ge) 口號：我們(men) 一定要根治海河！不治官廳，它治也是瞎治。是官廳水庫才讓永定河馴服了。不然的話，不知要淹三家店以外的任何地方多少回呢？當然，官廳也讓盧溝橋下沒了水——官廳從(cong) 來沒有機會(hui) 大大方方放過水。當然，徹底根除了水患的同時，還為(wei) 北京、天津及下遊城鄉(xiang) 提供了豐(feng) 富的水源和電源。從(cong) 此，官廳水庫和密雲(yun) 水庫並稱為(wei) 北京的“生命之源”。好了，既然這水庫真的從(cong) 官廳水庫建成之日起，就算是北京的生命之源了。那麽(me) ，永定河的上遊是不是理所當然地成為(wei) 北京人喝上什麽(me) 水的關(guan) 鍵所在呢？僅(jin) 僅(jin) 是一個(ge) 環境的問題嗎？你張家口的水源好不好？和我們(men) 北京的老白領、小白領有何相幹？與(yu) 我們(men) 京城的這專(zhuan) 那家，這學那者有何相幹？沒錯，張家口的水，它就是全成了臭水坑也與(yu) 偉(wei) 大的北京人無關(guan) 。既然您說和您無關(guan) ，那俺就嚇唬嚇唬你。文字可以是瞎編瞎寫(xie) 的，但許寶寬的照片你總不會(hui) 不信吧？鮑昆在2008年09月27日發文：一個(ge) 典型的當代中國社會(hui) 發展的——區域性視覺文本問候鮑昆兄和劉樹勇。二位幸苦了。是他們(men) 把許寶寬的《水源地》帶進了平遙。讓全國讓世界知道了張家口的風土人情。張家口人民感謝你們(men) 。劉樹勇的文章寫(xie) 得很好，就是標題做的不解恨，太中性了。應該說得再狠點。作為(wei) 北京的上風上水，張家口的環境汙染問題，不能不讓北京嚇一跳。北京的官員和專(zhuan) 家們(men) 看了，如果頭皮不發麻，說明你官當得太牛逼了。北京的老少爺們(men) ，如果看了寶寬的片子，還無動於(yu) 衷，說明你太沉得住氣了。如果說，你知道了水源周圍十幾裏的山溝溝裏，到處是開礦的化學排泄物。說不定就有氫化物呢。一場、兩(liang) 場大雨之後，它就是沒直接排在水源裏，它最終也會(hui) 流進大清河裏。要是流進大清河了，還說與(yu) 你們(men) 北京人沒關(guan) 係。那我們(men) 真的無話可說。如果，你看過許寶寬鏡頭下的永定河源頭，即崇禮縣山溝裏水源地的片子、壩上大淖幹沽變成死水和鹽堿地的片子，那你會(hui) 心驚肉跳一回。 看了得把一半北京人嚇死。管不管、幫不幫我們(men) 張家口吧？別以為(wei) 光你北京上空有片藍天就美得不行了？北京周邊城市與(yu) 鄉(xiang) 村的環境汙染和你北京沒關(guan) 係嗎？北京離張家口也就二百八九十多公裏的距離。不是這壩那水庫攔著，一場大雨的洪水，能直接流進海河呢。劉樹勇在他的文章中這樣讀解下麵許寶寬的片子。他說：《水源地》，向我們(men) 描述了張家口一帶另一種令人觸目驚心的當代自然景觀：遍布大地河川掛滿樹林枝頭的塑料垃圾在風中招搖，昔日清澈的水源被現代工業(ye) 汙染殆盡。現代文明的恩澤尚沒有垂顧這片並不富裕豐(feng) 饒的土地，現代文明的惡之花卻早已在這片土地上猙獰地開放。這兩(liang) 組影像超越了傳(chuan) 統美學那種令人愉悅的藝術營造模式，他不再沉迷於(yu) 那種國家主義(yi) 意識形態為(wei) 我們(men) 製造的美好幻覺之中，而是以攝影獨有的那種直接和銳利的語言，切入嚴(yan) 酷的社會(hui) 現實深處，針對當代中國的城市化夢想發出了自己極具批判性甚至控訴性的聲音。作為(wei) 《張家口》這一展覽當中兩(liang) 個(ge) 令人矚目的影像專(zhuan) 題，這些圖片讓我們(men) 看到了現代化進程帶來的種種令人痛心的惡果，同時也讓我們(men) 看到一個(ge) 攝影師對周邊現實應有的敏感與(yu) 道德立場。鮑昆說：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水的問題已經是一個(ge) 政治問題。麵對洶湧的物質化的現代生活，中國人忽然發現千百年來豐(feng) 沛無比的水不夠用了。於(yu) 是圍繞著水，展開了水之外的更嚴(yan) 重的鬥爭(zheng) 。禍首好像是水，其實是人。水也是受害者。它在人們(men) 的欲望中，再不清潔、再不透明。它散發著臭氣，呈現了醜(chou) 惡的顏色。許寶寬攝影了這樣的水，實際上攝影了我們(men) 人類無節製的醜(chou) 惡欲望。

以上是許寶寬參加平遙展出的《水源地》片子。觸目驚心的花花世界作者: 楊俊祥 |2008年09月27日00:34 |下麵再借用一下我的老鄉(xiang) 楊俊祥老哥的片子。再嚇唬一下整天不知怎麽(me) 樂(le) 的北京人。

2008年9月29日  是為(wei) 記

蘭(lan) 草簡曆：察哥蘭(lan) 草，察哈爾張家口市人。係中國作家協會(hui) 、中國散文學會(hui) 、中國詩歌學會(hui) 、中國老攝影家協會(hui) 會(hui) 員。解放軍(jun) 出版社退休軍(jun) 官，中國察詩開創者。

察，察哈爾也。察詩，於(yu) 2010年起，由著名實名製博客網站“博聯社”察哥蘭(lan) 草博客傳(chuan) 出，受到廣大詩友的推崇，並迅速在網絡詩壇走紅至今。中國第一本由察哥蘭(lan) 草創作的察詩詩集《我心向北》即將上市。